11、凶手

连弟看她一眼,这惊惧倒不是装的,“那凶手呢?”

“那壮汉转身就跑了,可没人敢追。”

“那壮汉身形如何?”连弟问。

“又高又壮,”杏姑指着叶仞山说:“与这位大人的身高差不多,但要壮很多,肩宽背厚。他虽蒙着面,但老奴看他络腮胡很是茂盛。”

“眼睛是何形状的?”

“不大,可是眼光能杀人,中途他瞟了一眼老奴,现在想着老奴还心口直颤。”

连弟转头看着关潼生,“你能否根据妈妈的描述把凶手画出来?”

关潼生挠挠头,“我没亲眼见到,靠想像,画不出来。”

叶仞山说:“我能,我自幼习画,最擅人物。”

连弟惊喜地看他两眼,“太好了。”

到大堂的一张桌上铺上纸笔,叶仞山下笔如神,很快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身体画好,只留下了头部,他拿过另一张纸,在上面画了一双眼睛和头发。

杏姑看了说:“不像,眼睛还要圆点,眼神要狠,头上戴的缁撮,发丝并不凌乱。”

叶仞山重新按她说的画了眼睛,又在发髻外加了一片头巾裹了头发,她点头说:“嗯,这下比较像了。”

叶仞山便照此样将第一张画补全,立刻,一个眼神狠厉、身材魁梧、手执短剑的大汉便跃然纸上。

连弟又问杏姑:“妈妈还记得杀人凶手的鞋子吗?听说是一双军靴。”

“是军靴,老奴看得真真儿的。”

叶仞山将鞋子添了两笔,改了成圆头军靴,杏姑点点头。

几人看着画中的凶手,半张脸都藏在面巾里,照这个画像能找着人才怪,连弟默默叹口气。

“那人中途可有说过话,你们听到他的声音了吗?”

杏姑歪着头想了想,“老奴没听到他说话。”她身后的侍婢小声说:“奴婢有听到。”

“他说了什么?”连弟问。

侍婢说:“他跳下楼,在茂大爷身上划那两剑时,奴婢离的近,听到他在数数。”

“数数?”

“嗯,一剑一个数字。划前胸那剑说的三,在门口划背上那剑时是四。”

连弟与叶仞山对看一眼,连弟伸手在颈部一划,“五。”叶仞山点点头。

凶手的五剑是有讲究的,不是乱划一气。

“张茂是红杏楼的常客吗?”连弟问杏姑。

杏姑摇头说:“不是,他只是偶尔会来一次。”

“昨晚他自己来的?还是跟人一起来的?”

“他昨晚来的时候是一个人,来就进屋关上门没再出来,老奴也没见有人进去。”连弟轻轻哦了一声,眉头一挑,杏姑这句话有隐瞒。

她问:“屋里之前已经有人在等吗?”

杏姑摇头,“没有?”真话,张茂进去时屋里没人。

“张茂进去是在等人?”

“不知是否等人。”假话,她知道他在等人。

“有人约张茂来红杏楼的?”

“不知是否有人约他。”假话,有人约张茂来。

“约他的人是红杏楼的常客?”

“……大人,老奴实是不知客人们的事,他们来此可就是为了放松取乐的。”撒谎,她知道约张茂的人是谁,那人是此处的常客。她为何要帮来人隐瞒,嗯,红杏楼的常客,就是她的金主,她不敢开罪,隐瞒,合理!

“红杏楼开到现在,有十几年了吧?”连弟换了个话题问。

“是,到如今有15年了,老奴一直奉公守法,可没想到会出这等杀人的事。”

能在入云巷开花楼15年,没靠山肯定是不行的,这巷里的每一家花楼后面都必有一个了不得的后台。张茂不常来此,可见对此处并不熟悉,但他能独身前来,愿意在此处与人密谈,必是知道此处是安全的所在,那处雅间在走廊尽头,虽安静,进出却并不方便,所以谈的事情很隐密且需时较长。

连弟问杏姑:“凶手是如何进到屋中的?你可知?”

“大人,老奴真不知,从大门进来的人可没见谁用黑巾蒙面的。这楼后头是我红杏楼的后院,是后厨。戌时正是前院人来人往,最热闹的时候,一个那般高壮的男人出现在后院必定有人会看到的,可是老奴今早问了后院的人,都说没见着啊。”

“昨晚二楼的雅间都有客人在吗?”

“都有人。”

“妈妈都认识吗?”

“哪能都认识?咱京城可不缺南来北往的客人。”

红杏楼是座二层独立小楼,后面一个花园,楼里姑娘的闺房在更后面。花园进门处旁边就是厨房,连着楼里护院、厨师、小厮的宿舍,花园围墙外面是条小河。

三人重回楼上雅间查看,窗台上半个浅浅的脚印,连弟攀着屋檐翻上屋顶,果然见到一溜脚印。在屋顶四周瞭望一番,整个入云巷红杏楼这样规模的楼不少,从隔壁楼跳过来并不困难。

她回到屋内,关潼生问:“如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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