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我诈尸了

“夫人、世子爷!”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垂花门外面传了进来,越来越近:“不好了!昭和公主诈尸了!”

是先前在门口跟小宫女撕打的那个婆子。

蒹葭看着门内吓呆了的丫鬟,翘起唇角微微一笑:“没错,我是昭和公主,我诈尸了。”

丫鬟脸色一变,飞快地转身折回屋里去了。

蒹葭的双手掩在袖底攥得不住发颤,面上却维持着笑容,一副无辜无害的样子。

这时那婆子也已冲到了跟前。一眼看到蒹葭,吓得她霎时面如土色,脚下趔趄着直往后退。

屋里静了一阵,又乱了一阵,嘁嘁喳喳的不知在争论些什么,等得蒹葭的双腿都站麻了。

秦夫人终于在众人簇拥下走了出来,看也没看蒹葭一眼,径向那婆子厉声喝问:“公主来了,你怎不早些过来通禀?”

婆子早已吓得双腿发软,顺势“噗通”一声跪了下来。

她先前是被“诈尸”的蒹葭吓破了胆,自己找个地方躲着去了;后来越想越怕,知道躲不过了才不得不回来报信——这种实话自然不能说。

秦夫人又训斥了那婆子几句,目光终于移到了蒹葭的身上,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威严:“公主凤体可好?”

“本来已经有些不太好,”蒹葭继续维持着微笑,“万幸阎罗王不收,我就又回来了。”

秦夫人脸色微变,忙向丫鬟使了个眼色。

丫鬟转身奔回安国公的床前看了一眼,又快步走回来,微微地点了点头。

秦夫人松了一口气,回过头来仍然板起面孔:“公主今日所作所为,可不像是金枝玉叶的做派。”

蒹葭想了又想,实在想不起自己今日“作”了什么、又“为”了什么。

倒是国公府以娶亲为名把当朝公主骗来“借命”,把人害死了还连个灵堂都不肯设,简直他娘的臭不要脸。

在心里这样暗骂了一番之后,蒹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:“请夫人息怒。昭和在宫里野惯了,从未有人教过我什么‘金枝玉叶的做派’。只是我自己心里想着,嫁到国公府就是国公府的人了,听闻公爹病重,我自然没有不来探望的道理。”

秦夫人盯着她看了半日,目光仍旧冷得吓人,唇角却带上了一丝笑:“难得公主有这份孝心。托您的福,老爷的病没什么大碍,再将养几日就可以重新上朝为陛下分忧了。”

“那真是太好了!”蒹葭笑得愈发灿烂,“父皇也说国公爷是个有大福的,没道理一点儿小病就把他老人家击倒了。不过,既然国公爷恰在今日逢凶化吉,我这个冲喜的也该算是有一两分微末功劳吧?”

“冲喜?”秦夫人微微一愣,脸上的神情忽然放松了许多。

她扶着一个白衣少女的手跨出门槛,向蒹葭敛衽行了个礼:“公主说这话可就折煞我们了!您是金枝玉叶,哪能委屈您为我们家冲喜呢?老爷的病还没到那个地步,您跟樑儿成亲只是你们两个年轻人的事——喜婆子呢?吉时到了没有?怎么还不来服侍世子和公主前去拜堂?”

婆子一脸为难,欲言又止。

一个丫鬟迟疑着,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:“夫人,园子里出了点事,世子爷他……今日恐怕不能来拜堂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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