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我低估她了?

吴长岭面色凝重,“前两者的确是有,能够控制人的感情和身体的蛊毒有不少,属下有幸见过一些,只是连梦境都能控制的……属下却闻所未闻,如果真的出现了,恐怕那用蛊的人也是一个高手!”

他正想问洛长天是从哪里听来的,就见洛长天伸出了手,道:“你帮我看看。”

吴长岭大惊,仇子荐也蓦地变了脸色,即使之前已经有了些许猜测,但是现在被洛长天证实,还是有些难以置信,这中蛊的人竟然是洛长天?!谁有那本事能对他下手?!

吴长岭顾不得什么,急忙把上了洛长天的脉。

一会儿过后,吴长岭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,他羞愧道:“是属下无能,看不出什么端倪来。”

仇子荐稍稍松了一口气,道:“你医术高明,既然看不出什么来,那说明殿下很可能没中蛊啊!”

洛长天却凝眉,没有说话。

他这几天的异常,是根本没法忽视的。

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偶然,可是接连这么多天都梦到同一个女人,每次在梦里不是和对方翻云覆雨就是耳鬓厮磨,那种拥有对方的满足和喜悦,直到梦醒,他都能清晰地回忆起来,这其中绝对有问题。  更别说他在面对阿澜的时候,也总是变得很奇怪,就像上次利箭射向对方时他忽然心痛如绞一样,之前将她带到刑室,他强忍着才没有回头将人带走,临睡前还一阵心神不宁,脑海中总是浮现她被吓坏的可能。

若是寻常人,可能早就被这些本能一样的感觉给支配了,但是洛长天向来狠辣决绝,明明已经察觉到不对了,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被控制——即使反抗这种“本能”的感觉并不好受,仿佛在和自己作对一样。

听洛长天简单描述了情况,吴长岭沉吟道:“殿下,有没有可能这并不是蛊毒,而是什么巫术?殿下不妨回去后找国师看看。”

洛长天拧眉。

“殿下,”忽然仇子荐开口道,“既然这位大公主有问题,那我们要不要继续之前的计划,换一个太子妃?”

洛长天却道:“不必。”

他也不是非要娶鸣玉公主不可,之前之所以坚持,只是因为鸣玉公主是成帝在意的女儿,可以利用对方达到不少目的。现在他另有计划,也就不需要鸣玉了。

洛长天挥了挥手,“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
他没有再回床上休息,就这么靠着坐了将近两个时辰,睁开眼睛时,天已经差不多要亮了。

他召来刑室的人,问道:“情况怎么样?”

对方道:“太子妃一直很安静,没有什么动静,现在还在那坐着。”

没有洛长天的命令,他不敢放人走。

“哦?一直很安静?没有什么动静?”他淡淡抬起眼皮,“她没有说要见我?没有闹着要回去?”

“回殿下,没有。”

洛长天一阵沉默,忽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,自言自语道:“难道我低估她了?难不成这还是成帝精心培育的一把刀?”

他微微眯着眼睛,说着这样的话,却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,仿佛就算是真的,也并不值得他放在心上。

“犯人呢?”

“又死了三个。”

“她都看着?”

“都看着。”

“下去吧。”洛长天道,“让人送她回去。”

他还真是低估她了,昨天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软弱,没想到他走了又是另外一副样子。

……

在知道可以走的时候,阿澜自己站了起来,没有让人扶。

因为一动不动地坐了一晚上,身体已经僵硬了,站起来时一个踉跄,险些没站稳。

脑袋里空荡荡的,腿也有些软,但她一点没表露出来,撑着慢慢走回了小院。

善儿一晚上没睡,等在院门口,见她回来了飞快地冲出来,一双眼睛都是红的,不知道哭了多久。

欣喜的神色还没露出来,看见阿澜青白的脸色,她一下子就吓到了,急忙上前将人扶住,“公主,你怎么了?!那个人、他怎么你了?”

护送她回来的人离开,阿澜才终于松懈下来,身体一软,声音沙哑地轻声说了句:“我没事……”

话音刚落下,却眼睛一闭,晕了过去。

阿澜病了,高热不退,昏迷不醒,善儿守在床边,看着她连睡都睡不安生,总是被噩梦困扰,模糊的呓语一段接着一段,汗总也擦不完,心里愤怒极了,却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无助地掉眼泪。

情况禀报到洛长天那里去,他并没有过来,只是让吴长岭过来看了看情况。

吴长岭看过后,说是受了惊吓,又着了凉的缘故,他给开了些药,让人煎了给阿澜喂下去。

吴长岭的药很管用,阿澜晚上就清醒了,体温也退了下去,只是整个人都虚弱得厉害,过了两天也还是恹恹的。

等她精神勉强恢复的时候,就听说洛长天他们要准备离开隋国了。

有人过来小院子帮阿澜他们收拾了东西,阿澜认出来是成帝给她陪嫁的人。

除了刘安和善儿之外,成帝还给她安排了不少人,但是阿澜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,也没和这些人接触过,因为她看得清楚,这些人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是别人的人呢,或许是要监视她,或许是要趁机杀掉她,总之没安什么好心。

“皇叔的回信到了吗?”刘安从外面进来,阿澜问他。

“刚到。”刘安呈上一封信。

阿澜的眼中一下子就有了光彩,她飞快地站起来,迫不及待地将信接了过去。

然而将信封拆开,里面的信件却是一张白纸!

旁边本来很兴奋的善儿看见,也跟着怔住了,“王爷……这是什么意思呢?”

阿澜也不知道。

她预想过皇叔会给什么样的回应,可能是劝她跟着越太子走,又或者是安抚她让她安心等他来,独独没有想过回信会是一张白纸。

“可能王爷这回应是想告诉公主,他已经知道了的意思,王爷行事独断,很可能已经有了什么计划,只是没有告诉公主。”刘安道。

阿澜却抿抿唇,没有说话,她将信纸收好,又恹恹地趴回了桌子上去。

晚上成帝设了个宴,洛长天并没有告诉阿澜,也没有带她去,阿澜是他人回来了才知道的,听说他跟成帝说她身体不适,需要好好休息,所以才没有去。

第二天一早,天才微微亮,队伍就出发了,阿澜被人扶到了马车上。

洛长天没有乘坐马车,他骑着马,从马车旁路过的时候,阿澜恰好掀起帘子,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喊了声:“太子殿下。”

洛长天停下来,对她疏离又小心的称呼并不觉得意外,看了一眼她依旧有些虚弱的脸色,“什么事?”

阿澜说:“我想顺路去见我皇叔一面……”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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