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霜降抬起头，眼中的惊喜清晰可见，“商哥哥，你回来啦？”她唇瓣抿在一起，嘴角向上扬起，与刚才面对苏南絮时的僵硬冷然全然不同。
商郁北眉头拧得紧，睨着白霜降含笑的眉眼，余光又扫过苏南絮狼狈的模样，脸上的表情沉了又沉，“白霜降，谁让你欺负人的？”
白霜降平静地眨眨眼，缓缓开口说，“没有欺负人。”
“没有欺负人？她头上是怎么回事！”
她仰着头，亮晶晶的眼睛里似乎闪着一簇火苗，“她说我配不上你，她先招惹我的！”她愤愤道，“这种坏女人，就是要好好收拾一下。”
商郁北瞬间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绑架了他，把他缠缚在床上的场景。
所以，他一点也不怀疑白霜降的说辞，这个女人，随性随心，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能欺负人。
他简直被气笑了，冷笑着甩开白霜降的手腕，“白霜降，你一点谦卑礼节都没有吗？因为一句话往人脸上泼水，谁给你的权力！”
白霜降吸了口气，握住商郁北的手。
商郁北紧锁着眉，白霜降握住他的手，他便冷漠地甩开，奈何白霜降耐性好，反反复复，不知疲倦。
“你给我老实点！”他咬着牙，几个字从牙缝里溢出来。
白霜降握住他的手，不肯放开，“我跟那位姐姐道歉去，你别生气啦。”她的声音软了点，有种撒娇的意味。
难得的，商郁北脸色好了点。
苏南絮仍旧没从刚才白霜降的指责中回神，直到白霜降站在她对面，乖乖巧巧地同她道歉，她才反应过来。
“姐姐，对不起，我不该泼你水，我错了。”
白霜降如今的模样跟刚才判若两人，站在商郁北的面前就是一个褪去棱角的简单小姑娘，苏南絮无法将面前的人与刚才冷着脸批判她的人联系在一起。
她怔怔地望着白霜降，没应声。
商郁北站在白霜降身侧，瞧着她老老实实认错，眉头舒展开。
语气虽然冷凉，却缓和了不少，偏头对白霜降说，“出去等着我。”
白霜降眼中闪过浅浅的喜悦，“好啊，商哥哥不要生气哦。”她冲着商郁北甜甜地笑过后，转身往外走。没走两步，她扭头，警告地睨了苏南絮一眼，前后两个表情，堪称变脸。
苏南絮终于明白白霜降是什么意思。
*
“抱歉，她不大懂礼貌，我给你道歉。”白霜降离开咖啡馆后，商郁北抽了两张纸递给苏南絮，沉声替白霜降道歉。
苏南絮接过纸，趁着白霜降上车的时间，她吐了口气，“你错怪她了，小姑娘对你真的好。”
商郁北狐疑地凝视着苏南絮，等着她继续。
苏南絮将刚才跟白霜降之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，“对不起该是我跟她说，跟你说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商郁北拧着眉头，身上紧绷，整个人都如同定住了一般。
苏南絮脸色不怎么好看，“这个咖啡馆有监控，一会儿你让人调出来看看。别让我复述了，太没脸了，我得好好回去想一想，这些年我究竟有没有好好做医生。”
“她明明没错，却乖乖地认错，大概两个原因。第一，不想让你知道我这个朋友是个不良心理医生，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友情；第二，不想戳你的伤口和痛处。小姑娘宁可自己受委屈，也要对你好，的确傻傻的。”苏南絮嘴角扯了扯，“这样的小姑娘，你似乎跑不掉了，兄弟。”
商郁北的心狠狠颤了一下。
“积极治疗，未曾躲避，并不是让无良医生背后嚼舌根的。更何况，那不是病，只是一点点残缺，你该知道的，完美的人从不存在。”
商郁北去调了监控，白霜降和苏南絮之间刚才的来龙去脉他看得清楚，听得明白。
从咖啡馆里出来，耳畔依旧回响着白霜降清澈干净的嗓音。
胸膛的位置，怪异地跳了起来。
推开车门上车，他掀起眸子，朝副驾上的白霜降看过去。
她微微弓着身，手肘抵在膝盖上，右手手臂摊平放着，左手擎着右手，绯红饱满的唇瓣轻轻吹拂着右手的手腕。
“做什么？”商郁北压低了嗓音。
白霜降被吓了一跳，直起腰，立马收回了手，想要往身后藏。
商郁北眼疾手快，一把捞住了她的手。
就见肌肤娇嫩的手腕上环了一道红痕——是被他抓过的痕迹。
“疼吗？”他微微抬头，看向白霜降。
白霜降咧着嘴摇头，声音娇娇软软的，“一点也不啦。”
商郁北喉结幽幽滑动，嗓子里一阵干涩，脊椎骨的位置涌起一股电流。
黑沉的眼睛直勾勾锁住白霜降的脸。
白霜降也回视着他。
她的眼尾上扬，不经意间就泛着春/情，商郁北心里咒骂一声，像是一匹凶狠的狼，整个人覆过去，把她强行压在身下，“又特么勾/引我，欠收拾了，是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