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溪在门外敲门,“姑娘,姑娘,您老家有人有人送信来了,说是,说是什么顾大夫……”
季思淼一听整个人都直接弹了出来,“信,太好了,家里终于来信了,快给我看看!”
这种激动之情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,不过越看,季思淼的脸就越黑,直接黑成了锅底灰。
西溪看着季思淼的情绪越来越低落,越来越低落,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,默默地退远了一步,小声的询问,“姑娘怎么了,可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,要不要奴婢去将我家小姐叫过来?”
季思淼强忍着,最后还是把信揉捏成了一团,扔在了墙角,对着屋顶怒吼了一声,“我去他妈的,这些挨千刀的人贩子,老娘咒你们不得好死啊!”
最后气馁的坐下来,“不行,按照顾爷爷信里描述的,人贩子会到京城来,既然这样,阿弟阿妹短时间内不会有事,但是,但是万一那些人贩子不正常,伤了弟弟妹妹可怎么办!”
其实顾大夫在信里还没有将宁氏受伤的消息写出来,顾大夫写信的时候就感觉手心湿了一层,这要是真让她知道了自家娘亲还受了伤,估计得掀了屋顶不可,慎重起见,这个消息还是不写了!
转头看着西溪,“西溪,快去将你们小姐叫来,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请她帮忙!”
“是!”看季思淼表情这么严肃,西溪也不敢轻视了。
缪若兮刚从这边路过就听到了季思淼的声音,走进门前捡起了地上被揉成一团的信。
“这是怎么了,一大清早的火气这么重,”缪若兮慢慢的展开手里的信,“我去,谁胆子这么大,敢惹我缪若兮的朋友,老娘非得收拾他们不可!”
这些日子里和季思淼朝夕相处,缪若兮连带着说话方式都被季思淼同化传染了,嘴里时不时的蹦出几句现代词汇。
缪若兮走过来安慰着季思淼,“思淼放心,你就是不说这种事情我也一定会帮你的,别担心,我这就吩咐下去!”
缪若兮是个行动派,话说完就跑了出去,直接驾马去了城外,沿着一条小道一直走下去,慢慢的就看见了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,‘亡灵殿’。
“是谁,站住!”亡灵殿由普通的黑罗刹守门,这两个人是今年新一批通过试炼的罗刹卫,还没见过缪若兮这个主人,所以只认亡灵殿的内属腰牌,其他的,管你是谁,一概不认!
缪若兮有些好笑,妈的自己家我还进不去了!
在腰间左右摸了摸腰牌,妈的除了个香囊啥都没有,这香囊还是之前自己傻着的时候胡乱绣的,老辣眼睛了,明明放在梳妆盒里了,这下可好,居然还拿错了,缪若兮猛然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智商来。
我就说今日东冬看我的时候怎么怪怪的,不过,腰牌和香囊的手感差这么多,我到底是怎么拿错的。
苦笑了一声,看向今年新训练出来的两个罗刹卫,“我说腰牌拿错了你们信吗?”
那两个罗刹卫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鄙视,提剑就往上冲,“管你是哪里的人,既然没有腰牌,又知道了亡灵殿的秘密,那就别怪我们了!”
缪若兮出来的急,腰牌拿错,佩剑也没带,现在只能防守,不能强攻。
吓得私自逃出宫来,出来看看亡灵殿近日训练情况的芙殇一个趔趄,立刻冲了上来,“你们给我住手!”
罗刹卫虽然没见过缪若兮这个正经主子,但是芙殇这个右护法却是经常见的,平日里训练的时候基本上每隔一两个月就能见一次,而缪若兮这个主人则是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,所以在这些罗刹卫眼里,远的不如近的好么!
“见过护法!”
芙殇随意的摆了摆手,“主人,您没事吧,这些小兔崽子有没有伤到您!”
两个罗刹卫一听,连右护法都要叫主人的人……这下完了。
两名罗刹卫互相一对视,朝着缪若兮的方向单膝下拜,“黑罗刹见过殿主!”
缪若兮来这儿有正事,自然不会多做计较。
“芙殇,你跟我进来!”
芙殇也低头暗叫一声不好,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擅自出宫,我这小心脏都拔凉拔凉的了~
小心的瞄了一眼缪若兮,看来关注点不在我这儿,这我就放心了。
“芙殇,今日为何不经同意擅自出宫?”
芙殇现在撞墙的心都有了,我好不容易搁回肚子里的心啊,又要蹦出来了!
芙殇恭敬的埋着头,想出了一个好的理由,正要接话。
“罢了,你为何出宫我不管,只要别让皇帝发现就行了!”
芙殇在缪若兮的身后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棒子,猛地敲在自己头上,“死了算了!”
缪若兮转身,“你怎么了?”
芙殇抹了把头上的血,扔了手里的棍子,“我没事,我就是试试最近功力练得怎么样了,看看能不能铁头断木棍之类的!”
缪若兮略带不忍的看着芙殇头上的伤,整张脸都被血迹染红了,“那你小心点儿,走火入魔了可不好。”
“是~”
“宫里你是怎么安排的?“
“我让亡灵殿的人易了容,装作我的样子待在宫里混淆视听~“
芙殇说话的时候已经感觉晕晕乎乎的了,好歹也是练过武的,哪儿那么容易就晕了。
随后啪的一声扑倒在了地上。
缪若兮捏了捏额头,“芙殇本是我最看好的人,怎么近日里也跟思淼一样犯起二来了,按照芙殇的性格是喜静的,怎么跟思淼待了几日反而喜欢起繁华的街市了~唉~好像我也是这么回事~”
看了眼应为犯二而被自己手动敲晕的芙殇,喊来了不远处的几个紫罗刹,“过来,送右护法回去养伤。”
“是!”殿主的命令不敢不从啊!
缪若兮: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去黑罗刹跟紫罗刹这么二的名儿,因为黑罗刹穿黑衣,紫罗刹穿紫衣,好认……
……
被毒晕的季思若扣着马车的门,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天空,又在思考该怎么跑的事情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