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六章 青色狐瞳

“唔~唔~你~放开~”舞阳哭了,哭得很惨,血色的珍珠从眼眶滚出来却无处安身,只得落进了捂着舞阳眼睛的叶淮华的手里。

“这是珍珠?红色的?血鲛?哼,原来是她。”

要知道,季思淼在‘冥香阁’可是出名了,在拍卖会的第一场就赢了个大满贯,这样的人,怎么会不让人嫉妒呢?

叶淮华收起了手里的血珍珠,嘴角微扯,松开了舞阳,“既然我带不出去,那就让她永远留在这里好了。”

已经走近那名女子的季思淼用银针七心莲分别扎了七个穴位,“还是有点怕啊,这鞭子打下去,会出人命的吧!”

季思淼扶起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人,“这位姑娘别哭了,我用银针先封住他的经脉,你带他离开鬼市后便去华国寺找老方丈,他会帮你的。”

季思淼捻起银针,先在地上男名男子受伤较重的几个部位扎了针,拿下了自己手腕上的佛珠,解了一颗递给女子。

见女子并未接过,抬头看了过去,“妈呀~”

女子这才醒悟过来,忙扶起季思淼,“你怎么了,没事吧?”

季思淼慢慢舒缓呼吸,“没事,这颗佛珠你拿着,出去之后就去华国寺找老方丈,离这儿不远。”

狐瞳,是狐瞳,这女子,是女巫谷的人,这鬼市,还真没白来,长见识了。

狐瞳慢慢站起,扶起地上已经能够勉强站起的男子,“郎君,快多谢恩人。”

“离绛谢过恩人。”

“呵~不用谢,你与她的情缘,永生永世都难尽,你既然愿意忍受鞭刑,带她出鬼市,那就证明你对她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,从来都没有后悔过,从鬼市出去后,好好生活,别让世人的言语误了心明。”

虽然听不懂季思淼在说什么,但狐瞳和离绛还是满口答谢。

见两人已经互相搀扶着走远,在墨色的黎明中印下了情定三生的约定。

季思淼用手扩着嘴,朝着那两人喊了最后一句,“狐瞳,我教你唱首歌吧,幽幽女巫,独处深谷。痴情男子,夜访雅居。情定三生,海誓山盟。雄鸡一唱,顿作虚无。千年等待,万年孤独。今世一聚,奴心已足。衣袂飘飘,只为君舞。今与君诀,灵山却叙。”

鬼市在几座山间,回音很大,季思淼唱的什么即使走得远了也能够听清。

狐瞳淡青色的瞳孔蓦地变深,不知道那个背影是否想起了什么。

狐瞳小心地扶着离绛,“郎君,这一次,我定不会先离你而去。”

转身看向季思淼,不管季思淼是否看得见,诚心的笑了,“谢谢。”

我想,她怕是听见了,也看见了。

狐瞳,出生时天降异象,鲛人啼血,怀中婴孩哭声似狐,母亲难产,力尽而亡,父亦随之,淡青色的竖瞳被家人视为不详的征兆,从未让她出过降临之地,言简意赅,名为‘狐瞳’。

直到五年前,鬼市大开,少年第一次进了鬼市,也见了第一次逃跑的她。

只是这一面,少年便被那青色的狐瞳所吸引,开口第一句竟是,“你叫狐瞳吗?”

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叫她狐瞳,只觉得,曾相识…

之后的每一年,少年都努力让自己赢得进鬼市的机会,眼里的戾绝,由白骨堆积,鲜血染就。

眼里的柔情,只为你一人,终是,“等你五年,念你五年,这次,随我离开可好。”

美人盼兮曰,“缘是山中高士晶莹雪,世外仙姝寂寞林;缘是众里寻她千百度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;缘是无可奈何花落去,似曾相识燕归来;缘是悲欢离合总无情,一任窗前点滴到天明,缘来,我未错付过衷心。”

季思淼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“得了,现在该我了。”

鬼市进时只有一扇门,出时却有两扇,一扇‘来若何人去亦何’,一扇‘去时行人形成双’。

看着站在门前两个凶神恶煞的守卫,季思淼给自己壮着胆儿,“守卫大哥,我想出城。”

守卫盯了眼季思淼耳朵上的铃铛,指了指旁边的那扇,“出城走那边。”

“可是刚刚那两人分明走的这里。”

本来一脸凶相的守卫倒是老实的紧,“小姑娘,知道吗,那是带人出城,要受过刑法才能出城的。”

季思淼眼神坚定的看着守卫,“我知道,因为,我也想带走一个人。”

另一个守卫拍了拍与季思淼说话守卫的肩膀,“行了,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,该打就打,啰嗦什么!”

“这~小姑娘,你再考虑一下吧,这鞭笞之刑可不是寻常人能受的住的,况且,你还小,若是毁了脸……”

虽然带着面具,但依然遮盖不住那双眼睛的光彩。

“放心吧,我本来就长得丑,也没关系,该怎么打就怎么打,打完了我好回家!”

“哼,大言不惭的臭丫头,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。”

后来的守卫毫不留情的给了季思淼的后背一记猪肘子,趔趄了几步,还未站稳,后腿就又被狠踢了一脚跪在了地上。

“看什么看,给我打,一百零九鞭,一鞭都不能少!”后来的守卫说话时眼里透着兴奋。

季思淼直觉这就是个变态,以打人为乐的变态。

守卫抽出缠在腰间的鞭子,季思淼一看就快晕了,你不早说这鞭子是铁的,居然还有倒钩,这一鞭子下去,怎么也得掉几块儿肉,终于知道离绛身上为什么没一处好的了。

鞭子的手柄处似乎有机关能够自由控制倒钩的状态,季思淼看了眼那个打自己的守卫,“变态,鞭子上全都是倒沟,真的会死人的,之前扎的穴位是控制血液循环,短时间内减少血液的流量,但是,伤口多了也会出问题啊!”

貌似现在,回不了头了。

“嘶~”拿鞭子刷在身上真不是吹的,怎么比刚才更疼了,“我去,辣椒水,老手啊!”

季思淼咬着唇,不让自己发出声,算是为了所谓的尊严,总不能丢爷爷的脸,丢我们季家的脸。

刷了几鞭子后,季思淼整个人已经有点懵了,带在身上的蛊虫更甚,集体休眠假死了。

高耸的城墙上,红色的锦纱罗帐里,红衣的美人斜倚在一方软榻上,美目微转倾人城。

“元意,这就是你说的徒弟?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要求的东西,也是为你这小徒弟求的?”

“正是,老僧的徒儿自是应该多照应些。”

“没想到这么多年了,你来找我的第一件事竟是因为自己的徒弟而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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